擅长捕捉一些极地cp

  问题不大  

琅琊旧曲之花信风 中


    悲情的故事总是要搭上些天公的泪水,倾盆大雨也好,微风细雨也罢,景琰看着眼前混沌成一团的雾气,第一次喜欢上廊州江左盟外终年不散的雾。一早起来发现自己再也看不清爱人的容颜,他强撑着用了早点又陪着练会儿枪。林殊的枪法以快为上,普天之下除却蒙挚、飞流和萧景琰没人看得清楚。

    萧景琰几乎能预见他的下一步,这也是他两年前留下的缘由——心意合一,什么都已微不足道了。

    像数年前的那番争吵,无厘头的争吵后,他的病被激复发,而雪地里同样病弱的梅长苏强撑着向他吼出那句“萧景琰!”

    “小殊。”景琰借着力调转船头,尽力做出一副正常的样子,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蔺晨来时看见的就是一舟与千帆对峙的局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翻转间到了林殊的轻舟上,正欲打破僵局,随意瞥了景琰一眼以好好劝慰,不由一惊。

     感觉到身旁蔺晨的气息不稳,林殊忙转头探看,只是一下的功夫景琰又远了不少。蔺晨颤抖着手抓住了林殊的衣袖,小声地说了一个字——“视。”

     却不料林殊露了浅浅的一个笑容,令飞流用内力驱舟追上那叶小舟,在景琰可以听到的位置大声唤道,唤出于景琰如一般无差大小的声音,景琰听了旋即泪便落了下来,带着些微的苦闷和长久的爱意。
 
    他说,百年的城墙和千年的礼教都挡不住我林殊的心。他说,我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扭断了头才得以与你相见。他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大梁最耀眼的少年。他说, 毕竟你是霁月清风是晨雾晓华是阳春白雪是最好的你啊。

     他说,景琰,别走。

     他说,景琰,我爱你。

     林殊用尽了一世的情话拼出来简单的三个字,微不足道亦重如泰山。景琰听不到的,林殊,你要知道他早已丧却了感动的权利,他早已失去了爱的权利。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大段大段的缺席,为什么不让我知晓半分你的消息,为什么要一个人抗下所有的肮脏怨怼,萧景琰不值得的。

     近乎潇洒的转身,景琰留给他的是一个足够从容淡定的背影,十里红妆相迎,百里山亭相送。蔺晨支撑着身边的林殊硬生生跟了景琰百里山路,到了最后的街亭,飞流异常听话的抓住林殊不让他向前多行半步。

     “水牛,不欢喜。”

    景琰自顾自走着,山中无人,凭着直觉和记忆走出每一步,在一次差点因为踩空滚下山时蔺晨还是于心不忍扶住了他。自打听力一日不如一日,景琰的话也少了许多,如今更是沉默寡言到了一个地步。蔺晨强塞给他一瓶金疮药,又找了些人扮作匆匆路人,到了要饿些的时候便会有“好心人”给他吃的。倒是林殊滴水未进,未流下半滴眼泪,亦步亦趋。

     林殊倒在了百里的街亭,剩下的路要景琰自己走了。

     “小殊,我知道你一直在。你让我走,好不好?”

     景琰看着眼前恍惚的人影,繁华的市井里藏着无数故事、无数离别。蔺晨的金疮药早已用尽,他也可以靠着摸索前进。在游历时他便仔细算过会经过哪些地方,梅岭与廊州相距不远,他不清楚自己如今是如何的落魄江湖,但好歹有这么多人,他不傻,身上的盘缠是足够他抵达灵魂归处的。

     他的身影逐渐在人海中湮没,冷静,决绝。

     过了三日,蔺晨给累惨了的林殊送上最后一剂汤药,并报上景琰的位置。他不敢告诉他他的景琰已彻彻底底丢了视觉,他的景琰如何像个疯子走在荒凉的山路上,蔺晨看了江左盟的人递上来跟踪景琰时画的图画时令人将画师揪来问询。画师默然,真实的?那是连画都画不出来的孤苦伶仃。

     “要匹马。”景琰冷着脸,将怀里的银两递给空气。马倌斜着膀子,戏道,“女人玩腻了还是男人……小倌脸真是精致。”

     “马。”景琰并不知他说了什么,只晓得他收了自己的银两却没有马匹被牵来。想要动手才想起来自己内力全无,自嘲的笑了笑,之前在溪水里跌倒,他的一头秀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马倌掂量掂量了银两准备将他赶走,老板赶过来拉着一匹马递给景琰。

     角落里的甄平将小马倌带走,又深深地看了景琰一眼。千里马与普通马的区别景琰比他们还清楚,只是这样一匹劣马,唉……

     “多谢。”景琰摸到马背,老板帮他上了马,终是绝尘而去,不知归路。


 
    悠悠转转过去了近十天,成天闷在屋里的林殊撞开了蔺晨的房门,先是甩给他一摞江左盟的人事安排,又将身上的物件——除了景琰送的玉灯笼配外——扔在一边。玉灯笼配里是金丝裹着的珍珠,东海景琰费了不少心思自己寻的那粒。

     “蔺晨,我……” 

     “走吧走吧。”蔺晨挥挥手,继续看书,“可算是想明白了。”

     景琰不让你跟你就不跟啦?枉我安排那么多琅琊阁和江左盟的暗柱在萧景琰每一段行进的路上。

     “……”林殊没心思反驳他,转身回了屋子。飞流将他留下的信物带了回来,一股脑塞给他已经打包好的点心,瞪着大眼睛看着他收拾并没有多少的东西。
 
    “苏哥哥,一起去。”
 
    “飞流乖,你在廊州和蔺晨一处。”

     飞流的表情变了变,又看向窗外,第一次压住自己潜意识里跑掉的冲动,一身行装的蔺晨打窗户进来,展开手中上好的折扇撩开垂下的长发,出口逗弄飞流,将飞流逼的面红耳赤无力反驳时林殊才站出来说句话。

     “江左探子来报,他快到了。”蔺晨看向走神的林殊,想想那幅画像,“不如不去好了。他不会乐意见到你的。”

     “那也要他见得到才行啊。”林殊背过去,梗着声音道,“走吧。”

     一路上林殊安静地异常,蔺晨和飞流两人飞来闹去的欢畅也没有打破他的心境。不知道你怎么样了,想必是饿瘦了些,不知路上有没有被人欺负,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知……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

     “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了你前头,很前很前,你会不会记得我?”

     “会。”

     “小殊。”那时的景琰还是和他执手浪迹天涯的人,顶着琅琊榜首的牌子两个人四处玩耍不知归路,那日景琰出人意料起得很早,跑去厨房为他学着做了平生第一顿馄饨,三鲜馅,裹着嫩黄色的蛋丝。景琰看着他吃完了一大碗馄饨,突然问了他这个问题。他笃定的回答了,换来景琰不自觉的撇嘴。
 
    景琰一字一句地说,“你一定要忘了我。”

     可是我办不到的。林殊骑在飞奔的汗血宝马上,轻装随着官道上的风沙扬起,有说书人胡诌了些句子说他那时的飒爽英姿,用的是英雄踏马红尘去,蔺晨听闻让飞流择了字,添了一句阡陌依旧客行踪。

     萧景琰瘦的极快,皮肤凹陷在薄薄的皮肤下,这么些天他说的话只有“对不起”和“多谢”。他早已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亦是昏黄的光影,无非断个白天黑夜。他利用马的嗅觉找到了个新马店,伙计在琅琊阁示意下领着他找了屋子。景琰小声说了许多句谢谢,扶着墙的左手上满是伤痕,右边的袖子草草打了结。

     ——像个乞丐。

     走到楼梯口止住步子的林殊捂紧了嘴,泪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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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_(:з」∠)_最近考试多,元旦假应该(?)会把花信风搞定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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