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捕捉一些极地cp

  问题不大  

琅琊旧曲之高山流水 合

景琰最后看了眼繁华的金陵,他不可能再和以往一样归来了,这一点站在那楼台高阁上的人大多知晓。从言侯到列战英,从纪王到祈王,他没有带上老阁主,命数如此,何必挣扎。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坐在马上,重新拾回林殊的梅长苏,阴谋得逞一般笑着。

“你的病已深入肺腑,得宫中的好药养着,也之余四个月。”

“战火三月,还多出一个月不是?”景琰一身尚未换下的正装,倚在床上,正施针的老阁主拉下了脸,不再搭理他。

“还回来么?”荣宠加身的七珠亲王问道。

“记得当时蔺晨怎么跟梅长苏讲得线路么?若有可能,走上一遭也是好的。汜枢无处不在,只是想葬在偌大的梅岭,陪陪那数万将士和小殊。”景琰的手早无痛无感,看到老阁主充满报复性地取了根粗些的针,心中还是有些发颤,“这么粗的针!有用吗?”

“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时候用的比这根还......”祈王不忍说下去,似是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夜,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景琰的变化,他变得枯萎、变得凄惨。景琰默然,一时无话。

“好了,要没它你这四个月打算怎么撑下去?领兵上阵少用右手,现在有了感觉也算是回光返照。”老阁主收起一根根银针,“三个月一出便别再用右手了,太子殿下。还没见过你这么不怜惜自己性命的病人,就为了和他待上三个月,连手臂都可以不要,连性命也可以不要。丢我的人!你要是不去,好好将养,一两年不成问题的。”

听着老阁主的唠叨,景琰将衣袖放开弄好,只是笑。

“想什么呢?”梅长苏打马过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不属于肮脏金陵的空气。

“没什么,还有多久才能到?”

“急行军四日,等天黑透了还是让众人休息休息,明日夜里就能赶到。虽说战事吃紧,还有我这个军师在不是?对方虽已兵临城下,像是对你来的一般迟迟不发动进攻,缓几天也没什么。”

“冲着我?”景琰看向梅长苏,“为何?”

“天下人尽皆知,你和林殊当年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一对。如今那领兵的人是当年父亲击败的将军的孩子,林殊又不在了,当然要靠给你当头一棒才算解恨,才能证明他大渝的军队不是吹的。”

两人一路聊着,天色逐渐暗了,找了地方安营扎寨修整一夜,说是安营扎寨,也只有几个人是有地方歇息的。除了中心保护的几个人,将士大多以天为盖地为庐地找地方睡觉,安排的自然有太子的营帐,若是以前落魄的皇子领兵出去打仗是和中层将官一个待遇,但景琰一进营帐,呵呵一笑又退了出来,这么精致又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地方官得知景琰不大高兴忙来请罪,进了大帐发现里面围着人,原本备的黄花梨桌啊,笔墨纸砚啊丢在一旁,曾有功的都在营帐里睡着。拦了个士兵问景琰在哪,那士兵一脸的崇敬,指向更多将士休憩的空地。谁不知道太子殿下还是郡王时就征战在外立下赫赫战功的事迹?人群中的景琰显得十分随意,众人热酒下肚也愈发爽快些。梅长苏等人早安顿休息,景琰也不好让这些兄弟喝多,如今都裹紧衣裳睡了。

看到地方官略微发福的身形,景琰皱紧了眉头,从人堆里走出来问他为何如此。地方官擦擦冒出的冷汗,说是祈王的意思。又递给他一瓶药,亮了手中汜枢的牌子,才恭恭敬敬地走了。景琰握紧了手中的药瓶,看了一会儿已熄了火的营帐,找了个地方躺着睡下,嘴里还是没发散的药味,啧啧,也太苦了。

“小飞流,来来来,你苏哥哥和水牛两个人花前月下、暖帐温纱的别去打搅。”正在营帐中商讨如何迎战的二人默然,换个词不行吗蔺少阁主!

“两人在里头商讨事情,他们俩一起不喜欢别人打搅的!”蒙挚在门口一脸真挚地拦住美人,美人表示我当然知道啊,我只是送药来的啊!

“不进,水牛!”飞流站在营帐外,军师帐子里面二人正在为胜仗小庆一番,黎纲眨眨眼,看向身边的甄平,甄平翻译出飞流的意思,太子殿下在,不能进。黎纲点点头,一脸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小殊我觉得我还是离你的帐子远一点好了。”景琰坐在营帐的正位上,梅长苏帮他揉着太阳穴,三个月以来收回了之前被强占的九座城池,终是将战线拉回了边关。除去战场上的事,这百姓生计的事也落到了他头上。景琰首次得知城主殉城的消息心下就多有不安,倒不是怕,只是一干英才如此枉送了性命岂不可惜?

“别啊,反正有他们拦着。”

“明日你深入敌穴,千万小心。”

该离别了,景琰算着日子,快要三个月了。梅长苏该死在这最后的合围之战的,这些东西他梅长苏比他清楚。趁着战火稍缓,二人找了个山顶,山下的部队按部就班地做着一切。景琰靠着一块巨石坐下,梅长苏也奔过来,揉揉景琰的脸,笑得肆意。

“小殊,注意安全。”

“放心,我可是战无不胜的。”

景琰忽然站起,吻上林殊凉薄的唇,林殊先是一惊,又抱紧了景琰加深这个吻。唇齿相依,二人深情的吻着,以天地为见证。梅长苏不会再回来陪伴自己的景琰,景琰在一个月后也会消失。战场化成了赌局,景琰知道自己最好的牌却不得不以他为注。

一生的情都埋葬在了这个吻里。

林殊放开景琰的唇齿,才发现心爱的人眼中浸着泪水。景琰回抱着他,林殊看不到他垂下的右臂,谁都知晓林殊比他高上几分,他的眉眼恰好撞上林殊的衣襟。感受到爱人的颤抖,林殊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般,拉开他,吻掉坠落太快的眼泪。

“怎么哭了?”林殊的衣角抚过景琰的脸庞。景琰摇了摇头,咬紧了嘴唇。面色渐渐有些发白,林殊以为他只是因战事不安,却不知席卷景琰的痛苦有多深。景琰可以感觉到右手的流失,感受到蛊虫的蠕动。

歇息前景琰以去看看将士为由带着那地方官送的药,一股脑灌进了嘴里,用泉水压着吃了,蔺晨同梅长苏在帐子里交代事物,不会出来。景琰忽而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原是从不离开的飞流站在身边。

飞流看着水牛把药瓶砸碎,瞪大了眼睛。景琰揉揉他的头,面色红润了一些身上却还是没恢复力气。

“水牛?”

“飞流,答应水牛,别告诉苏哥哥。这是为你苏哥哥好。”

本想问为什么的飞流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为苏哥哥好的事他当然会做。看到体力不支的水牛,他走上前扶着他。回到营地景琰好了些,放开紧抓住的飞流,笑了笑。

林殊陪在身边,同住一帐的两人都假寐着却一夜无言。

次日天还未明,梅长苏便起了身,换上了军装吻了吻景琰的额头,心下悲戚,听到蔺晨的鸽子叫声才觉得不得不走了。最后,我还是负了你,景琰。听到林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景琰猛地咳了起来,克制不住,竟滴下血来。心中多有不舍,然而这世上除了爱情,还有责任,然而他从始至终都不会是梅长苏的钟子期。

“如何?”景琰看着阶下死里逃生的黎纲。

“宗主被捕……”黎纲眼中升起悲怆。

“什么?!”景琰猛地站起身来,压下眼前的晕眩,若无意外,他收到的消息该是宗主战死的,怎么会……随后又有战士来报,方才落荒而逃的敌军又驻扎下来,主力部队已尽数撤退,他们现在还想出什么幺蛾子,“黎纲,你且下去养伤。”

景琰目送黎纲离开,用汜枢的暗号唤来离军最近的暗庄,听了和黎纲报上来相同的消息不免惊诧。又听得蔺晨回来的声音,走出去迎他,蔺晨原本的青衫染上了血,只是他一人归来。

“大渝的意思是太子换宗主。”

“何时何地?”

“你也不问问长苏的意思?”

“他自然不会同意,何必问他的意思,只说何时何地换人。”

“明日午时。阵前。”

“多谢。”

隐在帐中的汜枢中人待蔺晨走后自来劝阻,景琰也不看他,只是要他告诉祈王兄,梅长苏已死。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将价值再放大些。他端坐在高位上,仪态近乎完美,除了几不可查的颤抖,除了垂落的右臂。

大渝营帐之中,梅长苏看着熟悉的面孔冷笑。当年屠了他大渝军队数万,今日竟是报杀父之仇来的,林殊既是死了,倒不如找来他萧景琰,希望景琰莫中这人的计谋,乖乖地回金陵去。江左盟已调了人来救,只是时日的问题,再说自己本就打算假死,京中一切交代完备,便是在此当真丢了性命也没什么。

帐中坐着的那人手里拿着纸条,又打量了半天梅长苏,将字条烧了才说话:“看来真没抓错人。”

次日,艳阳高照,鸣金收兵的两方重新聚首,景琰一人策马于城下,面对敌军三千面上无半分惧怕,左手执枪,竟是琅琊榜上有名的素银。素银削金如泥,吹毛断发的威名在外,更有一桩有关它的典故,原是百年以前的神将飞蓬和蜀山掌门的故事,暂且不表。

世有传言:唯有情深执素银。因飞蓬做法,素银一枪重极,若要认主也罢,若不认主,便是七个百里奇也拿不动。蜀山掌门又不想误了这银枪,便加了条禁符。真情得之,假意失之。

“素银都带来了,太子是要换人还是要杀人?”

“自然是换人。”

大渝那人挥了挥手,几人拉扯着挂着重铐的梅长苏走到阵前,景琰倒也不吃惊,用素银将浑铁的枷锁扫开,天下人若是知晓素银只是给他拿来解锁的,不知又有多可惜。景琰挥手,素银入土数分,是以后人传正是素银保住了这大梁江山数年。素银立在那里,令无数侵略者胆寒,就像曾经的太子从未离开。

梅长苏被搀扶上马,景琰抽了马一鞭子,宝马飞奔回城,蔺晨敲昏了他,当下带走回了琅琊阁。城上众人看着景琰先是飞身夺了大渝将军的宝剑,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终是给众人围住,那将军问他为何如此,景琰的唇角溢出血来。

“为国为家。”

银枪如骨,岁月静好。大渝的将士们分出来百人,按将军的意思将他的尸体送到千里之外的梅岭,并用皇帝恩赐的空白圣旨立下誓言,独为了他大梁的太子,大渝军队百年不侵大梁,凡是他的族人,百年内不得入大梁半步。

萧景琰终是和林殊在一起,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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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考试了_(:з」∠)_咬咬牙码完了最后一章。没有想过本来打算纯短篇的琅琊旧曲会写这么多,

高山流水的原因可以理解成很多。景琰在林殊的问题上是不惜命的,但景琰是梅长苏的命。

景琰不是长苏的钟子期,而是他的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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