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捕捉一些极地cp

  问题不大  

琅琊旧曲之燕归巢 上

燕归巢

梅长苏经最后一战不省人事,如今已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蔺晨每日好药灌着竟也熬了过来,听得前方卫峥传来的消息真正理解了他梅长苏为何会选择萧景琰,正直无私却孤独落寞的靖王。卫峥并没描述他的死状,若如琅琊自己的消息记录来看,能留下全尸便是好的,幸而对方心中还有些仁义在,将他送去大雪终年不化的梅岭。

是希望他活下来的吧。蔺晨看着汤药的火候,飞流安静地坐在门外,想起自己偶然撞见水牛的事,从没瞒过梅长苏的他有些紧张,蔺晨觉察出来,问他也只是摇头。

“飞流,你到底瞒了些什么?”蔺晨将汤药喂下去,将飞流提溜走远,第十二次询问。

“水牛,不能说。”飞流快要急出泪来,蔺晨的狼爪已经伸到了他的脖颈,天知道他刚刚给自己的糕点里放了什么佐料,下一次遇见老先生一定一定要告他一状。

“如果你说了,苏哥哥能醒来也不一定啊。”飞流听着条件有些动心,又想想景琰的交代,近乎遗言的交代,还是咬咬牙什么也没说。

“不是,飞流,你……”

“哼!”飞流扭过头去不再看蔺晨,第十二次问询失败。

回了屋子,飞流总是睡不着,这些天蔺晨软招硬招都试了个遍,还是让他憋住了。想起白天里蔺晨说的话,他对着静静的湖水硬生生掰乱了一支蔺晨遍寻天下才得到的一株花。飞流深深的洗了一口春日晚间的凉气,春寒料峭在山下早已过去,但这到底是在山上,不自觉咳出了声,飞流仔细想想,苏哥哥既然昏睡着,他讲出来也没什么吧。

“苏哥哥,水牛。”飞流咬咬嘴唇满心歉疚,并未察觉到门外蔺晨的气息,“战前,血,疼。”飞流一个词一个词地说着,坑坑巴巴,大概的意思两人都懂了。是,两人。装死不想再清醒的梅长苏和为引长苏上钩哄了飞流一个月的蔺晨。

梅长苏以为自己可以在梦里见到景琰,然而这一周过去他几乎没日没夜的做梦,梦到的只有梅岭的那场火。他逃避着一切,妄图活在梦里,活在有景琰的记忆里。他总能梦到林殊对他的痛骂,骂他不知道景琰背负了多少还自以为是琅琊榜首,骂他不懂景琰赤诚的爱情,骂他丢了景琰……

他听到飞流说“水牛”时正是催眠自己的时候,让冰凉的词一激,全无困意。

“水牛在站前那晚吐了血,身上有气无力,像十二年前狼牙死前一样。”——狼牙是飞流这么多年养的唯一一只动物,一条等人高的纯黑色藏獒,名字是梅长苏给的。他萧景琰有一匹佛牙,梅长苏有一只狼牙养着也好。狼牙当年是在救梅长苏时死的,它用尽力气送回了梅长苏,自己却坠入深谷。萧景琰呢?梅长苏不敢想他进入对方的战营后会发生什么。

纵然萧景琰恨透了自己的梁王父亲,但他还是大梁的太子,他不可能投降。

“水牛说不告诉苏哥哥是为了苏哥哥好。水牛吃了好多好多药。水牛让我好好照顾苏哥哥。水牛说自己对不起苏哥哥。水牛,哭了。”

他回忆起那晚颤抖不停的景琰,终是心神疲惫忍不住自眼角划下一滴泪来。飞流看到他的反应本是欣喜的,又念起之前自己讲的,捂住了嘴。蔺晨忽而想起什么一般修书给了自己的父亲,他要知道当时老阁主究竟住在哪里,要知道他萧景琰究竟怎么了。梅长苏再睁眼时眸子黯淡无光,五感皆封的秘术是林家所创,除非他自己解开,谁也不能奈何他。

一年来,蔺晨揽着飞流每日到空旷的隔间看假死的梅长苏,无泪无心无爱无恨的梅长苏。

梅长苏从头到尾只和蔺晨说过一句话:

“他没死对不对,不然,我为什么梦不到他?”

    另一边,身为永远都在被秀一脸的神助攻蒙大统领表示最近传书的琅琊出品肥鸽子都瘦了不少。蔺晨两三天便传消息来问在先前的战场外有无景琰的骸骨,已是监国太子萧景禹也差点因为此事和大渝翻脸。消息封的严实,没人敢教林殊知道——当年的琅琊榜首便更了名为林殊。那些爱恨情仇不是属于诡计多端的梅长苏的,因为梅长苏他不配。

“殿下啊殿下,你究竟让谁带走了?”

蒙挚派出去到各个附属国找人的士兵悉数归来,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去看一眼萧景琰的骸骨原是霓凰的打算,南疆的叛乱火烧的不大,为了历练历练穆青她便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解决穷寇之患,自己去梅岭祭奠曾经的景琰哥哥。

结果是偌大的雪原上没有人的踪迹,即使是被狼吃了也会留下一两根断裂的骨头,但现在梅岭什么都没留下。大渝人素来崇尚天葬,降书的附录上也讲了他们的路线,这东西造不得假,因为每经一座城池都会有百姓十里相迎,城主百里相送。远在金陵的梁王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壮观的场面,这群所谓的愚民为了一个故去的太子竟能做到如此,他对自己的亲儿子呢?得知景琰尸骨抵达梅岭后,他写下了太子诏书,才宣布新的太子殿下。

“尸骨无存?怎么可能!”霓凰一路找来,直到蒙挚的帐前。

“我找了一路,边防也都寻了,东海、南疆都递了通防文书,附属的小国也在帮忙找寻,虽说不会有什么大作用,但样子也是做足了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霓凰放下姜汤,皱紧了眉头,“会不会是蔺少阁主带走了?”

“琅琊阁也在找他,不然小殊醒来知晓此事不得撕碎了他。”

“宫中呢?”

“太子大骂了一通使节,也在私下找寻,就连汜枢都让他买通了,只要能帮着找到,悬赏黄金万两。”

“还有谁会带走他啊。”二人相视默然,几乎是个卖消息的都给他们找了,他能被藏到哪去?

“全天下找你都快找疯了。”

“养好病了就从我这儿滚蛋听到没?”

“……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们说东阁里的镜疏先生是什么来历?”

“啧啧,新进宫的吧。谁不知道是镜疏先生谋划助当年的皇三子拿的天下?”

“对了,前些天见到一断臂大侠打其中出来,戴着张面具吓了我一跳,所以先生可能是和曾经大梁的琅琊榜首一样吧,从属江湖。”

“断臂大侠?”

“又在那里碎什么嘴,还不去干活!王后娘娘让送先生的孔雀翎送去了没?还有,新雪的保暖物件除去太后和王后娘娘都要捡最好的送去,听明白没?”大总管吆喝着走来撵散了这群碎嘴的杂役宫女,瞧见远远的月白身影,赶忙迎过去问好,便是方才宫女们说的那断臂大侠了。长发用黑色的发绳随意绑了,并上银色的半张面具,露出一张泛白的嘴。

那人倒也不搭理这大太监,似打小便被这般请安伺候惯了的,只信步朝着大渝新王的书房走去。

“靖王爷怎么舍得出门了?”已是渝王的人笑道,不是战场上遇见的那位立誓的少将军是谁?之前林殊败的是他的母舅,他生的又偏向母亲多些,自然难分辩身份。

“三年已过。”景琰坐下,“镜疏先生的名号虽不如江左梅郎响亮,但琅琊榜的首座已空了三年。林殊退居第二,景睿则位列第三,你若在意辅助你的虚名,找蔺晨给了榜首位便是,左右不是什么难事,何必困我在那什么东阁里头。”

渝王打量了一会儿端坐在那里的萧景琰,自有皇家的威仪散发出来,他到底流的是大梁王室的血。当年他重伤在场上,众人皆以为他断了气,用百年之约换了个尸首由自己找人送至梅岭的决断。宫中那群只晓得抱着医书啃的老头断定了他萧景琰命不久矣,他偏生不信,寻了王室秘药及上古的方子,折腾丢了十个人的性命救了他——这事自然不可让景琰知晓。

不过是为了报他当年放过自己的王妃一把罢了,东海一役,萧景琰大获全胜,众人要奴役战俘时他那逃出去的王妃显露出了。萧景琰心下挂念着金陵事宜及景禹身体,做主放了人。算是还他一命吧,当年的王妃肚子里怀的可是如今的大渝太子。

“王妃的恩情既还完了,放你走也没什么。这三年来你尽心尽力的躺在东阁里,现在的局势你知晓多少?你当真要顶着这张面皮去见你心心念念的小殊?他梅长苏换了脸到底是完好的,你忘记前几天王后的小厮让你吓晕的事了?”

“去留我随意。”萧景琰听了他的问话面色又白了些,渝王拿起朱笔不再看他。

七日后,平日侍奉在东阁里唯一的人永远地闭上了嘴;过了半个月,东阁拆组成了歌舞的台子当作生辰礼物送给某个不打紧的后妃;一个月后边关传来消息说靖王过了国界,往曾经渝梁的战场去了。渝王仔细想想,是那位蒙大统领的方向,找了人帮他掩盖了身份,直到自己人目送他入了大帐。王后坐在旁边吃着糕点,这才满意。

听手下人报来说一个江湖人找蒙挚,又说事关靖王尸首,蒙挚自然不敢怠慢,急急忙忙打演兵场赶了去。萧景琰正是无聊时,看着壁上悬的画发呆。蒙挚自营中归来,水也没喝便赶来见那知道消息的人,见到那个瘦高的身影不自觉地跪拜,又瞅见空落落的右袖,终是落下泪来。

“哭什么?”景琰好笑地看着他,面具覆脸。

“臣,恭迎靖王爷。”

自打景琰“死”,直到太子登基,靖王府和苏府每日都有专人打扫看院,靖王府里都是些老人,整日里念记曾经的主子,不愿离去。新梁王总的就任性了这么一桩事,族谱上不留景琰于梁武时亡故,一切照他活着办,后来朝堂的人若不得人讲述,当真会以为靖王是个闲散王爷。

“起来吧,我来找你的事别告诉任何人,包括琅琊汜枢。”琅琊的蔺晨林殊和汜枢的皇兄母妃。

“这……”

“有异议就憋着,以后称我为镜疏,镜花缘的镜,疏离的疏,为你新招募的军师,懂了?”

“是。”

蒙挚挠挠头,不敢多说话。景琰一路过来已听了不少现世消息,只是不甚系统,要蒙挚找了人细细写了每年的大事小情。

三年,足以改变太多了。小殊,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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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百粉发的拔丝玻璃…明天期中考试要开家长会,所以这几天不会再上来了。一不小心打多了所以分了上下两部分,可以当成《高山流水》的后续,会he的,相信我(❁´◡`❁)*✲゚*

好晚了,晚安筒子们,祝甜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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